Cliff_Luiiiiiiang_Hear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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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林阵磨枪】No Other

最初灵感来源:TM的歌曲mv《没有明天》/

试图来点架空玛丽苏(?)杀手au,私设成山,我流ooc/

金盆洗手流浪天涯的狗血剧场,逻辑别细究,9k字,不是happy ending/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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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风了,林墨已经在房车门口坐了一天。

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只薄荷烟,动作迟钝地点上放到唇边,下一秒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。

他在等那个会带着烟草气息把他按在窗上亲吻的人回来。


林墨近乎神经质地咬着烟蒂,牙齿相抵发出急促而不规律的咯吱声,混合着背后钟表指针一板一眼的走动,像一个濒临坏掉的定时炸弹。






这是个W国政界高层牵头举办的拉拢人脉的酒会,具体名头是什么林墨已经忘了,反正也不重要。现场的确来了些大佬,也算是各自领域里数一数二的人物,觥筹交错间,可能又决定了什么大生意或者某个人的生死。

林墨拿着官方发的员工卡来参加,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是负责控场,换句话说也就是防着出什么乱子。他这边刚把香槟杯捏进手里,百无聊赖地准备找个角落掏手机玩五子棋,一转头竟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。


这张脸他最近在电子屏幕里看过很多次。虽然黑道的人足够谨慎,但凭着他的背景弄张正脸照片来也不算什么难事,总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。

来人一头黑色短发,刘海微长,中间挑着几撮亚麻色,能看出来抓过造型。白色丝质衬衫开了三粒扣,锁骨下挂着某顶奢品牌的银链,吊坠竟然是朵玫瑰花。


林墨不动声色打量完他中规中矩又不失骚气的着装,评价为标准的富二代公子哥造型。又把目光移回了脸上。

就是这长相也太无害了点,见到本人还是与平面版本有所区别。不管是单眼皮下垂眼还是厚嘴唇,都显得格外无辜,一笑起来像杯融了冰糖的凉白开,惹得周围的几位女士都温柔地看过来。

还挺会钓的。


突然视线里扬起一只高脚杯,林墨才发现自己居然愣神了很久,那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遥遥地向他举杯示意。

然后迈着长腿走过来,和林墨碰了个杯。


“你好,先生。我看你似乎注视这边很久了。”

“你好,没人告诉你搭讪要先自报家门吗。”

对面的眼睛愣了一下,噙着笑意开口。

“在下刘彰,B集团的太子爷。”

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真叫自己太子的。”

“我爹又没来,话语权就是老子的,我想说什么说什么。”


林墨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位比自己略高的“太子”,话说得挺吊儿郎当的,眼睛里却是一汪平静,还卷着几缕温柔的风。

这人眼神怎么回事,他是不是看什么都这么含情脉脉的。林墨心里吐槽了两句,面上却勾起一个必杀技甜笑,英俊的眉眼弯起,不知晃动了谁的心神。


尬聊了两句之后林墨主动提议,“刘先生,不如去那边露台喝一杯,和你挺投缘的。”

他刚才和人东拉西扯的时候已经扫视过全场,这群老头都是差不多眼熟的,出不了什么问题,于是已经在暗地里给同事递眼神。


-我想先溜了!

-林大天才,翘班啊,这是有新欢就忘旧爱啊~

-什么新欢旧爱的,你可别了,你家那个都快把我盯穿了。

-不废话了,一星期零食。

-包你五天的冰淇淋。不还价了我就走了啊~


林墨仰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酒,另一只手五指张开随意抬起一挥,最后轻轻落在了刘先生肩膀上,两人距离瞬间拉近。


刘彰表面不动声色,腰腹已经条件反射地绷紧了,一转头刚好看到林墨把空杯压在下唇上,玻璃折射出淡色的纹路,然后移开,留下半片唇印。

“咳,我也喜欢你这样的漂亮人,黄先生。”

“可惜今天有要事,必须要走了,黄先生如果有意的话...”


“抱歉,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,我叫林墨。”林墨眉头也没皱一下,很有礼貌地拎起胸前的的工牌给刘彰看。

“不好意思,您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...”

“这种搭讪方式有些老套哦。”


或许是看出他没有任何留联系方式的意思,刘彰挠了下刘海,这个动作让他意外地有点可爱,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名片塞进林墨的绀色西装口袋。

他给侍者递过酒杯转身就要走,突然想起来什么,回头留了个wink。

林墨终于忍不住笑了,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严肃表情,能看得出来在尽力演绎这个角色了,AKIRA先生。




目送人驾车离开酒会,林墨放下僵直的肩背松了一口气。刚才他都已经计划好自己专门盯着这个危险分子了,但若真的1v1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。毕竟在黑市的杀手榜里,AKIRA第一,他MO只能排第二。也是没想到这年头杀手行业还要评比。

如今看来,这位“大少爷”应该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来观察情况的。


他一边想着,自然地溜达回到场上,翘班计划失败,还收到了同事小声的阴阳怪气。

“哎呦,新欢竟然妹看上你啊,瞧瞧这望眼欲穿的。”

“张嘉元你少说点吧。冰淇淋交易取消。”

“你zhei人怎么这样啊。”

“算了说正经的,他跟你聊啥了。”

“就那几分钟能聊什么,都不够上个床的。”

林墨信口开河,站在两步以外的张嘉元投来一发“你果然喜欢他”的眼神。

“就自我介绍了一下,谈谈什么天气政治音乐电影的,瞎聊。总之危机解除了。”


林墨当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脱下外套挂起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那人拂过的手指。他原路伸进去夹出来一张暗红底的卡片,正中间黑色正楷嵌着“刘彰”,最下面是一小串地址和固定电话。

皱眉盯着那行xx路x号,林墨眼神逐渐变冷,这好像是...几年前就倒闭的一家福利院吧?哼,果然是唬人的。

他又顺手打开内部系统,在搜索框键入“LIUZHANG”,光标转了几圈之后,真的找到了一条结果。

刘彰是真的,B集团大少爷也是真的,但是这个人,法律上五年前已经死了。


林墨盯着这份资料右上角那张稚气少年的小照片,眉宇间那副拽样都跟今天见到的人隐约重合。他掐着指甲发了会呆,然后被敲门声打断。

“MO,boss叫你。”

“就来。”


走出危机事件处理组组长的办公室,林墨把手上的几页纸统统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。

组织上最近越来越过分了,看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好操控,上头不愿意给什么实际好处又不想丢了趁手的工具,就整天找些琐碎又难搞的烂事给他做。


迎面碰见同事周柯站在窗口抽烟,林墨站过去挨着他要火。

“话说你天天抽电子烟,还带打火机?”

“不是给你带的。”

“...你真行。”林墨连吸两口胡乱把细长的烟蒂按在窗沿,转身要走又想起来点什么。

“哎,叫YUAN明天帮我值个班呗,就跟他说交易有效。”


第二天林墨起了个大早开车去了城郊的墓园,带了一束清晨的白雏菊。

“H院长,我来看你了。”






深夜十一点,刘彰刚走进酒吧就看见了那位林先生。

林先生穿了件黑色破洞短卫衣,身上叮铃咣啷挂了好多金属装饰,低腰裤松松卡在身上,露出来一截CELINE的裤边,腰上居然还圈了条装饰用皮带。

刘彰盯着那截脊背,不合时宜地想起朋克女高中生的腿环。

他回去后简单调查过这位林墨先生,资料上显示是W国战略公关部的一位普通文员。这个部门的名字本身就很微妙,至于文员?反正他一个字也不信。


刘彰昨天上午去祭拜了一位很重要的亲人,本就心情低落,然而这个劳什子的酒会要办三天。他今晚迟了点才到场,却没发现这位小哥,一时间多少有点期待落空的意思。

他应付完一些虚伪的商业客套就立刻开溜了,路上打电话和自己老大说了一下情况,抱怨“这商场风云属实是没有黑道办事来的爽快利索”,果不其然被姜老师骂了两句。

本着回家也没什么意思,干脆转道来了附近熟人开的酒吧消遣一下,没想到竟然偶遇自己念念不忘的人。


“今天喝一杯?别拒绝,算是我欠林先生你的。”


林墨其实从刘彰进门就注意到了,看着他在旁边的高脚凳上落座,还很绅士地歪过头问自己,于是毫不客气地又点了杯马天尼。

你确实欠我的。林墨咬牙,脸上却笑得挺甜,一副被大老板请了酒很荣幸的样子,又顺手给刘彰也点了一杯长岛冰茶,一脸真诚地示意自己回请。

吧台的调酒师看着他俩“眉来眼去”火花四溅,心下了然,迅速端上了两杯酒,什么都没说。


事实证明,不管多少年过去了,不能喝就是不能喝。并没有聊太久,传说中办事狠戾的AKIRA已经脸色透红,倚着他一侧的手臂,嘴里还小声嘟哝着“其淋”。

林墨甚至认真思考了几秒钟要不要把他拖出去揍一顿,最终还是决定少轻举妄动。


他拿定了主意,小声问刘彰“有没有去处,是不是喝醉了”。刘彰喝了酒之后眼神雾蒙蒙的,整个人褪去了那种唬人的气质,此时看起来更像那张林墨熟悉的偷拍照片的样子——穿着卫衣工装裤,渔夫帽下笑得一脸阳光的普通男大学生。

刘彰起身拉着林墨就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,反而把林墨吓了一跳。二楼静悄悄的,原木色的地板走起路来声音沉闷,没一会就到了目的地,刘彰扫入指纹开门。

原来是一间豪华套房。


林墨在进门的几秒钟里考虑了要不要逃跑,最终不知道是败于酒精上头,还是这个牵着他的男人温暖的手,总之现在,他被刘彰反手抵在门板上狠狠亲吻。

他决定把问题都推给酒精。

潮卝湿的低语,温柔又强势的动作,一黑一白两件衬衫先后散落在地毯上揉合在一起。

林墨眼角沁出了泪又被吻去,溢出了一声甜腻短促的轻哼。

“刘彰,你真tm混蛋...”

“对不起,其淋...好想你。”




昏睡到第二天中午的林墨被一阵“叮铃铃”吵醒,他头痛欲裂地在地毯上摸到了手机,接起来就是同事张嘉元的大嗓门,不由得拿远了一点。

“林墨,boss有急事找你,我看你昨天没回公寓,打电话也没接。”

“知道了…你先帮我应付一下。下午回来。”林墨半阖着眼睛,一下子没发出声音,又清了清嗓子才低哑地应了。

“你怎么了,受伤了?”


可不是受伤了吗,林墨歪歪扭扭地靠在床边放空,感受着身后那个冰凉又灼热的地方,看来应该是某个人还算有良心给他上了药。

“没事,昨晚喝醉了,嗓子哑了。”

“那你散了酒气再来吧,别招骂,boss最近脾气越来越差跟更年期了似的。”

“谢了元~”


他进了卫生间,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深浅不一的痕迹,啧了一声。刘彰离开之前应该已经细心地给他收拾过,就是这些青紫一时半会是消不掉了。

想到这里,就不可避免地回味了一下昨日,第一次是真疼啊,但是可能因为酒精也麻痹了一部分感官,此时此刻留在大脑里的只有愉悦和快卝感攀升带来的颤栗。

林墨往脸上拍了点水冷静下来,又想到刘彰那些呓语,不爽地磨了磨牙。


等赶到部里刚过午饭时间,他敲开boss的办公室大门,结果这次老板表情意外地和蔼。

“林墨啊,你来这么久了,工作能力是咱们组数一数二的...”

“老板,谢谢你啊。这次又怎么了?”

“哈哈,是这样,这次任务你肯定很满意。”

办公桌上推过来一张纸,上面的小照片赫然就是某位“B集团的太子爷”,那朵玫瑰花吊坠深深映进林墨的瞳孔中。


“这是最近才出现的B集团的接班人,本来他五年前出车祸已经死了。而原本定的接班人是他弟弟,结果四年前也出了意外,之后老头就没再提过。”说到这他看了眼林墨,对上了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。

“总之所有人都没想到老头还有这后手。上头的意思是B集团必须到此为止了,而且,他不就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个杀手吗,排名压你一头的那个A什么?上次任务报告我已经看过了。”


“AKIRA。”

“啊是,反正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,姓姜的还以为我们搞不定他那群乌合之众,迟早都端了,哼!扯远了哈,你这次任务就是把AKIRA干掉,别再说我给你派垃圾任务了,满意吧?”


boss的手指在小照片上点了点。

抓拍的角度刚好是刘彰向自己举杯示意的侧脸,确实是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,这么近距离看,眉眼笑起来真的挺甜。

林墨翻了个白眼,“我不去,我打不过他。叫YUAN跟ZHOU去吧,他俩最近没什么事。”

“你打不过还有谁打得过?不行,这是重要任务。”

“你不会派一个小队去啊,用炸弹把他们全做了。”

“哎你这人...”


这是林墨第一次忤逆boss的意思。

可能是身体上的不适连带着心情也差,也可能是他还没有理清自己对刘彰的想法,也有可能是,他真的累了。

林墨是老板从福利院捡的。当年出事之后他心灰意冷,只想复仇,刚好碰上部门扩张人手紧缺,机缘巧合之下变成了战略公关部的一员。所谓危机处理组,听起来好像很酷炫的样子,不过是部门培养的一柄利刃,一台清扫障碍的机器,暗地里经常做些杀人灭口的任务罢了。

他不知道复仇之后的自己,待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,又不知道去往何方。


林墨回办公室放空了很久,下班前拐道去信息综合组聊了会天,打定主意就拎着包高高兴兴地走了。






林墨是被早上出门倒垃圾的刘彰捡回家的。

他穿了件鲜绿色的衬衫。刘彰迷迷糊糊地出门,被这团绿色吓了一跳,情急之下把垃圾都挪到一只手里,另一只手去拍他的肩膀。

林墨大早上起床换了三种交通工具才找到这,这会困得口水都快滴地上了,不耐烦地拍开了身上那只扰人的手。

“林墨?你怎么坐在这啊。”

于是他被毫无防备的刘彰半拖半抱地请进了家门,用一只手的那种。


刘彰丢完垃圾去而复返,林墨已经仰面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了,下一秒一个倒着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。

林墨看着那蓬松垂下的刘海,静默了一下,“刘彰,你的发际线有点危险。”

那张脸被堵得哑口无言,又退回去了。


等到两个人都坐到了餐桌前开始吃早饭,林墨嘴里叼着油条吃得开心,表现出一副态度良好积极配合的样子,刘彰问什么答什么。

“你来干嘛,难道要暗杀我吗?”

“看来你大概查过我了。说明一下,我辞职了。”


刘彰听到这里抬头看了他一眼,只能看到一个埋头苦吃的脑袋。

林墨吃饭也不耽误谈话,飞快地喝完豆浆咋吧了一下嘴,“投奔你呗。”

“为什么辞职,不想干了呗,领导煞笔。至于为什么投奔你,嗯?你想吃完了不认账?”林墨突然靠近刘彰,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根筷子,比划了几下,危险地眯起了眼睛。


“绝对没有这个意思,”刘彰举起手里的筷子以示清白,“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
“喜欢的是我还是黄其淋?”

这次轮到刘彰的脸扭曲了,“这样没意思,林墨。”


“H院长是怎么死的?”

“我以为你都查清楚了。好吧,那天我去福利院找你,顺便和H院长说我打算资助一些钱把校舍翻新一下。你也知道,我爹一直看我不顺眼,觉得我天天跑出去又看演出又写歌是不务正业。自从他把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带回家,差不多就彻底放弃我了。那段时间突然转性,说要给我钱让我出去自立门户。”


“后面就是,连环车祸...”刘彰停顿了一下,从旁边打开的香烟盒里抽了一支点燃,吸了两口才继续说,“我下一段清晰的记忆就已经在A国了。没想到当初认识的姜老师救了我一命,让我出国留学了。”

“你知道国内报道的你已经死亡吧。”林墨低头坐着,藏在刘海阴影下的眼睛晕出了一点湿意。

“嗯...车祸我托人查了,是我那个弟弟存心想让我下半生坐上轮椅,结果情况失控...院长他,保护了我。”


“所以你弟被我悄悄干掉了。”林墨非常平静地接过这句话,“就在我进部门第二年,还找了信息组的人帮忙清除痕迹。他们都以为是意外。”

“做得好。”


“怎么啦,你以为我会生气吗,”刘彰看着林墨圆溜溜的眼睛笑了,“左右我也是个杀手,没什么好可怜的。”

“而且,当年也是我的错。一直就想让你当我弟弟,我爹不准,早知道就...你也不会改名换姓去做杀手了。”

“搞上床的弟弟?”

刘彰又被堵了个严实。


林墨弄清楚了他不是存心隐瞒自己这几年,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,说话也轻快了许多。

“那你为什么...”

“当杀手?我回来也知道姜老师不是表面那么简单,这条命也是他救的,就当是报个恩吧。毕竟我孤家寡人一个,做什么工作也没那么重要了。就是没想到,”刘彰说到这,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明亮的笑容,“当杀手也压你一头。”

“你给我滚。”

“这是我家。”

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。




林墨炒了自己的鱿鱼,虽然部门想查到他也是早晚的事,但是刘彰让他放宽心,于是两个人的日常就是躺在家聊聊天打打游戏,偶尔也唱歌,一些AKIRA留学时写的自作词曲。

“这还是写给我的呢。”林墨扔了手柄躺在刘彰的腿上,一边听demo一边“咔咔”笑。

“谁说是写给...”刘彰耳根都烧起来了,在床上都没这么害羞过,他把手放在怀里林墨的脖子上,“不许笑!~”

“下次给我写一个吧。”

“好,给林墨写一首,林先生和他金主的反派生涯。”

林墨抓起下巴上的手指“啊呜”咬了一口,“题目太烂了,换一个。”


刘彰很少出任务,林墨入住的第一个星期就问了他,才得知原来他也只是挂名在S组织,来去自如,也不管他业绩如何,偶尔有重要任务才找他。

倒是最近老头子铁了心地想让自己“唯一的血脉”接管集团,不仅嘘寒问暖,还天天来催他去上班。B集团的生意也不太干净,这几年已经引起了上头的注意,只有老头还执迷不悟想一条道走到黑。


林墨把自己辞职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告诉了刘彰,获得了一个兴味盎然的挑眉。

“那就让老头自己应付去吧,我准备请婚假。”

“啊...啊?”林墨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反应过来刘彰是开玩笑的,狠狠给了他一拳。

“你还没给我买八心八箭八克拉大钻戒呢,做梦!”

“原来你也喜欢我啊~”刘彰笑得像夏天跳进水塘撒欢的小黄鸭,扑倒林墨温柔地亲了亲。

林墨难得没再反驳他,只是搂紧了怀里的爱人。

毕竟生命是这么脆弱,不求永远,只争朝夕。




刘彰刚做完任务回到家,洗去身上的硝烟味道从浴室出来,看到林墨点了盏小灯,坐在餐桌前等他。

这个场景过于美好到仿佛出现了虚幻感。一切都是那么恰好,浴室飘出来的氤氲水汽,厨房还没散去的几缕轻烟,还有萦绕在鼻尖的食物香味。

平凡而令人心动的烟火气息,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,时间停留在这里也此生无憾了。


“别发呆了,过来吃。”林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我只会这个,你不能嫌弃。”

“怎么可能。”

林墨在旁边看着刘彰囫囵解决完一碗番茄鸡蛋面,一直心不在焉地玩自己的手指。他很少有这么沉默的时刻,没等刘彰问话,他略带担忧的开了口。

“YUAN给我发了加密通讯,说你又被注意到了,部里应该是很想除掉你。可能没有我你不会这么早被发现,呼...”

刘彰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,耐心等林墨说完后把手上的东西丢进洗碗机,走回餐桌另一边揉了揉他渐长的发尾,“别想那么多,我这个住址也不是绝对安全的。既然你能托熟人查到又清除掉,他们早晚也会找到。”


“刘彰,我们离开这吧。”

“现在出国的风声太紧,过海关更容易被发现。别急,没事的。”

“可是我不想你死!”林墨突然站起来转过身,他攥住了刘彰的手腕,在推开和拉回之间犹豫了半秒,还是把脸埋进了那件带着沐浴露香气的T恤里。

“我不想,第二次失去你了。”林墨抬起头,通红的眼眶里竟然盈满了泪水。

“对不起,林墨。我知道了。”






清晨第一缕稀薄的阳光在车窗外轻轻叩击,小型房车里的两个人睡得正熟。

林墨的腿不老实地搭在刘彰腰间,短袖睡衣的底边被蹭了上去。刘彰先警觉地醒过来,随手拍了拍那片微凉的皮肤,“醒了,宝贝儿。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林墨身体先于大脑行动,眼睛还没完全睁开,细长的腿已经迈过了刘彰劲瘦的腰腹,利索地洗漱去了,留下他一个人脸色爆红。


林墨曾经梦想过这样的生活,一个人去流浪,随便去哪里,天地之间只有他自己。他又回头看了看检查冰箱的刘彰,或许两个人也可以。

干过那么多足够赔命的事,现在的生活里的每一分钟,更像是上帝打了瞌睡之后掉落的馈赠。

他凑过去在刘彰的脸上留下一个薄荷味牙膏的吻。


“我也挺幸运的。”

“跟我一起流浪也幸运?”

“你不懂。”

刘彰突然把林墨抱到了流理台上,深深地望进那双装满了爱意与诗句的眼眸,“宝贝,食材不多了,距离下次补给还远,我今天出门一趟。”

“我还以为你要亲我呢。”林墨笑嘻嘻地跳下来,“早去早回,那今天我来做饭。”

“我还没刷牙,你等会别跑。”


今天是个久违的晴天,刘彰逆光站在门口,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,清透明亮的日光把他照得毛茸茸的。就好像他第一次到福利院那天,黄其淋从门口经过,刚好碰到他一个刹车帅气地停下,扶着那辆二八大杠问自己,“小弟弟你好,我是来义务唱歌的,你帮我叫一下院长呗。”


“等我回...”林墨用一个吻堵了上去,没给他机会说完这句话。

“别乱说这些不吉利的。”




午后云层逐渐厚了起来,林墨从柜子里抽出一条绒毯走出了房车。他们停在一个很隐秘的位置,参差不齐的落叶乔木作为天然屏障,斑驳的草地下露出不少泥土。

他沿着周围慢悠悠地巡逻了一圈,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因素,绒毯把他包裹成一朵飘移不定的云,几乎和黄绿色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。

不等了,先吃饭吧。林墨端出了还在保温的炒饭,沉默地吃了起来。心神不宁的后果就是他手抖地几乎拿不住勺子,以前出任务留下的手腕旧伤也住隐隐作痛,“当啷”一声,勺子落在小木桌上发出沉痛的巨响,饭粒也洒出去不少。

林墨条件反射地去抽餐巾纸,他的眼睛不知道突然留意到了什么,突然连抽几张,然后看到了一页情话。


刘彰的歌词本在收拾东西出来的路上遗失了,两个人一起惋惜了好一阵子。

林墨以为再也看不到了,没想到还留下一页,不知道怎么被刘彰小心地藏在了餐巾纸盒里。他屏住呼吸抽出了那张颜色更偏米色的小纸片。

——给奇怪又迷人的林墨的生日惊喜。


林墨坐在房车门口的台阶上抽薄荷烟,光线逐渐昏暗,血色的夕阳终于跳进了远处的无尽深渊,突然卷过的冷风吹得桌面上那张被压住的小纸片哗哗作响。他好像突然回过神来,起身进去关上门落了锁。




林墨在几公里外的公路边被强制截停。

他看着眼前或熟悉或陌生的同事,勾出一个乖巧的甜笑,仿佛此刻还在办公室里,他还是那个组内耍宝气氛担当。

“boss怀疑你偷了机密文件,还和不法分子勾结潜逃...”

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他无所谓地点点头。

“那你们搜吧。”所有人都忌惮地看着他,直到他让出了门口还绅士地示意“请进”,才有人上前来准备给他带手铐。


林墨掐灭了手里的烟,一个飞踢击中那人的下巴。混战一触即发。

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,林墨最后被几个人用力按倒在地,脸上擦破了好几处,肩膀骨折了,腿上也中了一枪。不过对面的“前同事”明显更惨,好几个人都被子弹打中了,紧急处理伤口去了。

“和你一起的那个不法分子呢?”

“你说刘彰?原来你们没抓到他啊。”


林墨啐了一口血水,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了。

“嘭”地一声,房车发生了巨大爆炸。


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设置的炸弹。

翻腾的烈火点燃周围的车发生了二次爆炸,火光映亮了乌云密布的阴沉天空,燎过路边东倒西歪的野草,吞没了这片空气。




刘彰坐在一辆不起眼的破旧轿车里,把捏着半支烟的手伸出车窗外,潮湿的气流穿过他的手指逃走,他艰难地喘了口气。

昨天他借临时补充食材的名义准备回趟组织,因为有人给他递消息说接了个“买林墨命”的单子,他不相信,但还是准备亲自走这一趟,彻底解决问题最好。

只是没想到消息来源是假的。对方的目标是他。

等到他浑身浴血地逃出来,手里的枪械基本都耗尽了,最后在路边砸开了一辆轿车,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。


刘彰的眼前起了薄雾,他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手机屏幕,上面显示着林墨凌晨发来的最后一句话——一直走。

这是他们之间行动的暗号,他好想最后再见林墨一面。

那只沾满了斑斑血迹的手最终还是停住了。




突然一道闪电划过,这场酝酿了很久的暴雨,终于落了下来。

雨幕笼罩了着火的公路事故现场,洗去了指尖的血迹,熄灭了那半支没烧完的烟。






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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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

1.是一年前留下的坑了,当时就写了个开头和模糊的大纲,最近突然又捡回来试着写一写。

2.写后半部分的时候痛苦呈指数型增加,自觉不太擅长描写冲突和悲剧。重看了一遍那部MV🚬 又看了很多遍的“粒子们”(此处推荐这部剪辑)

3.重新整理了设定和剧情,本来设计了上中下,越写越崩溃所以删减了很多原本的设定,尽量交代了剧情合成一篇。开头和结局还是很明显能看出〈没有明天〉的痕迹(x

4.题目来自同名歌曲,这首歌还有个名字叫〈再也没有你这样的人〉,很甜的一首。在我写完part3卡文的时候突然想起的。

5.shenhe太难了(



感谢您的阅读!

应该是最近的最后一篇lzmq了,短时间里大概不写了。总之谢谢大家喜欢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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